温白

【林秦】建国后不许成精！06

欢乐……向吧？

ooc属于我。

如有撞梗纯属意外

对于我这种文笔废，写的稍微长一点儿，脑袋就要死机好几次。

06

如果上天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么李大宝一定毫不犹豫的放弃去勾在赶往案发现场途中遇到的鬼混，宁愿事后抓鬼跑断腿，也不想因为迟到被顶头上司连环怼。

龙番片区白无常and警局法医，双料公务员的苦逼你们不会懂。

林涛累了一夜，坐在椅子上尽可能把自己摊的均匀：“哎呀，秦明就是这样，你习惯习惯就好啦。看着你这么辛苦的份儿上，下个月给你涨工资。”

李大宝问：“白无常工资还是法医工资？”

普通小警员林涛翻个白眼：“你说呢？”

李大宝挠挠下巴：“能申请打到卡上么？每次发好几亿，搬起来太累。”

林涛认真想了想：“你这个提议不错，忙完这个案子，我就安排人托梦，以后直接烧个支付宝账户就行了。”

得了城隍大人涨工资的许诺，李大宝又重新恢复了活力，金钱的力量让她顽强的在秦明溢于言表的嫌弃中坚挺着。

秦明见惯了别人绕着他走，乍然冒出这么个特立独行的小姑娘，还真是不习惯。看着她忙活的背影，秦明握着纸笔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在李大宝的考核表格中轻轻的打了个√。

林涛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瞅一眼，见李大宝还囫囵个儿的待在解剖室，没被秦明大卸八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

安排李大宝进入警局，除了这丫头嚷嚷着冥币不值钱，要挣外快买小龙虾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私心。毕竟他除了是林涛，更是一方城隍，不能时时刻刻待在秦明身边。妖界并不是如表面看到的那般和谐，虽然有天界和地府的约束，但是弱肉强食依然是妖怪们最原始也是最信奉的法则。像秦明这样法力低微的精，很容易成为大妖怪掠食的目标，能有大宝经常在秦明左右，他能安心许多。毕竟很少会有不长眼的妖怪，敢跟白无常对着干不是？

 

小吃街抛尸案有了进展，林涛秦明李大宝举着手电筒，围着下水道直皱眉头。林涛看着黑黝黝泛着恶臭的下水道，胃里一阵阵冒酸水。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慢慢下去。李大宝跟在他后面，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安的表情，旁边为他们照明的同事看到，还以为这新来的小姑娘被下水道的臭气熏到，急忙递上一个口罩。李大宝恍过神来，赶忙摇了摇手说道：“不用不用，捂着鼻子就什么都闻不到啦。”

刚刚踩到下水道潮湿黏腥的地面，秦明就已经感知到尸骨具体的方位，不过就这样直接奔过去，会不会过于明显？秦明举着手电筒纠结半天，还是决定先在旁边搜索一下装装样子，然后再“一不小心”的发现好了。

那厢秦明欲盖弥彰，这厢林涛也十分头疼——碎尸就在右边管道里，直接过去捞会不会被老秦怀疑？

最后一个下来的李大宝十分无语的看着两个非人类步调一致撅着屁股扒着左边的管道朝里猛看，心虚俩字明晃晃挂在后脑勺上。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李大宝当这第一个“发现”尸骨的人吧！

当听到李大宝找到正确位置时，林涛和秦明同时松了口气。

林涛一边给秦明照着亮，一边默默给李大宝点了个赞，准备这个月就给她涨工资！

李大宝看着俩人面上带着三分质疑实则十分喜悦的表情朝她靠拢过来，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助手不错，秦明心里盘算着回去就向谭局申请提前结束李大宝的实习期。正想着，突然听到林涛一声惨叫，吓得秦明险些变回原形。他赶忙转身拿手电朝着林涛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林涛脸色惨白，握着手电的手微微颤抖。

感受到秦明的目光，林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有老鼠。”

区区一只老鼠能把一个警察吓成这样？更何况这人还是林涛，秦明举着手电一动不动，似乎在考虑林涛这话有几分可信。

林涛被盯的发毛：“就是怕老鼠么，也不是多丢人的事儿，是吧？大宝还怕蜘蛛呢。”

秦明眉毛轻挑：“哦？你跟大宝才认识几天，就这么了解她了？”

李大宝：“……”

林涛：“我，我猜的，女孩子不是一般都怕蜘蛛么，是不是啊大宝？”

前天才跟一窝蜘蛛精闺蜜撸串儿的李大宝在城隍爷威胁的眼神下，违心的答道：“是的秦科长，我最讨厌蜘蛛了，那么多条腿好怕怕！”说完还怕秦明不信，又作恐惧状举着小拳拳在脸边使劲儿晃了两下。

林涛扶额，戏过了啊大姐！

秦明看得打了个寒颤,觉得提前结束李大宝实习期的决定过于仓促，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他弯腰往下水道的深处钻去，离出口越远，下水道里的腥臭气就越重，黏腻的空气顺着防护服的缝隙侵入身体，紧紧的吸附在皮肤上，秦明觉得再待下去，自己可能就要生锈了。

秦明听着脚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对林涛说：“你别过来了，这边很多老鼠。”

林涛垂死挣扎：“其实我也不是很怕……”

秦明侧脸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弯下腰，把手伸到散发着恶臭的水里，几只老鼠被惊动，纷纷逃窜，有一只还贴着林涛的鞋子跑过。

林涛：“……”

一块儿女性的骨盆被捞出，上面有残留的血迹和被老鼠啃噬的痕迹，还有附着的油渍和污泥。然而，除此之外，这块骨头干净的不可思议，被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尸骨上居然没有残留任何的怨气。在以往的案件中，虽然等到秦明接触到尸体的时候，魂魄早已被黑白无常收走，但是尸体上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怨气。死于非命的，尸身上更是煞气冲天。而这块尸骨上，居然连哪怕一点点的委屈或者不甘都没有。

李大宝也凑过头来看，显然她也发现了这个异常。她推了推眼镜，回头看着林涛，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李大宝神色，林涛已经明白，如同那件事一样，死者的灵魂在黑白无常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盗走，悄无声息。

自从他升任城隍之后，大宝的搭档就变成了自己的徒弟小黑。小黑跟了自己几百年，法力和经验丝毫不逊于大宝。而且人间秩序日趋稳定，人类寿终正寝的比例越来越高，勾魂的过程也越来越轻松。偶有枉死者，凭他二人的法力也能处理的妥妥当当。

然而上个月，小黑突然告诉他，出事了。

在龙番辖区一个县城的护城河里，发现了四个小孩子的尸体，县公安局的法医仔细勘验之后，认定是溺水死亡。当时秦明还看过验尸报告，也认同这个结果。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然而，小黑和大宝清楚的知道，他们并没有提前收到勾魂的通知。

阎王让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

几时几刻生，某年某月死，每个人的寿命都会在生死簿上写的清清楚楚。黑白无常会根据簿上的时间，提前赶到当事者身边，一待断气，就立刻勾魂。千百年来，均是如此。李大宝还吐槽过，新时代了，科技如此发达，每年收那么多高科技人才，能不能发明个智能勾魂系统，人死了以后自动开启黄泉导航，送货上门，节能高效。

等他们匆忙赶到现场，只有四具蒙着白布的小小的尸体，孩子们的灵魂消失的无影无踪。事后查明，在生死簿上，这四个孩子中最短命的一个，也还有50年的寿命。

而现在，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城隍庙早于警察局发现这起命案，被害的小夫妻和未出世的孩子，在生死簿上皆未到死亡时间。

一双邪恶的眼睛正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是人，是鬼，亦或是妖？

林涛盯着秦明的背影陷入沉思，不管是什么，对于自己和秦明而言，都将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秦明把所有能找到的骨头都带回了警局。防护服一穿，口罩一戴，大手一挥，又把李大宝赶出了解剖室。

李大宝对着紧闭的大门无语凝噎。

林涛安慰她，出来也好，省的一不小心剧透了，被天雷劈个稀巴烂。刑警队也正在查死者身份，林涛看的着急，恨不得上了刑警队长的身，带着人直奔案发现场。然而官大如城隍老爷，也是怕五雷轰顶的。

林涛伸个懒腰：“老秦一时半会想不起你来，你不如和小黑一起出去找找线索。干点儿实事，不要白领两份工资。”

“那你干嘛？你们队长不是也没带你？”

林涛笑的坦荡：“我熬了三天两夜，队长特批我回家补眠。”

等秦明从解剖室出来，已经月上中天。整理好的资料交给刑警队，接下来的工作就看他们了。

“难得头儿大发善心，我先回家休息了，明天接你一起上班。”

林涛走时给他发了条短信，秦明看着这几行字，又想起下午林涛苍白的脸。的确，每个人都会有害怕或者讨厌的事物。就像他，最讨厌下雨天。但是林涛的反应，绝对不仅仅是单纯的害怕，他能感受到，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在那一刻，他甚至仿佛能听到林涛内心如困兽般痛苦的嘶吼和哀嚎。

仅仅只是因为一只小小的老鼠么？

 

奈何桥边，生长着一种植物，名为长离。枝叶果实颇似人间的蓖麻，长长的黑色的茎上能剥出柔韧的纤维。每到成熟之时，林涛总喜欢坐在河边，折上几株，剥了皮，扭成粗粗的麻绳，然后趁着孟婆唠唠叨叨的讲着从喝茶投胎的鬼魂那里听到的新鲜事，把搓好的绳子偷偷的扔进煮茶的炉子中，在用彼岸花当柴火燃烧的火焰中烤上一烤。

之后再从马面尾巴上揪几撮毛缠成手柄，一把趁手的勾魂鞭，就做好了。那人最喜欢用他做的鞭子，鞭子一头缠着鬼魂的脖子，一头握在那人手里。

长离，长离，阴阳为界，魂不归兮。

而此刻，长离缠在他的脖子上，一动不能动。经过地狱之火锻造的长离，可比孟婆的破茶炉烧出来的坚韧多了。

他已经辨别不出自己身处地狱的哪一层，他只能感受到成千上万只老鼠围在他身上，尖利的牙齿，一口咬下。

先是皮肤，与血肉剥离。后面的老鼠被鲜血的味道刺激，吱吱哑哑的拼命往前挤，然而新鲜的血肉已经所剩无几，它们气坏了，开始狠狠的啃着他的骨头，甚至能听到牙齿在骨头上啃咬的声音。

似是担心喂不饱这些贪吃的小恶魔，每次当他只剩下一颗头颅的时候，全身的内脏、肌肉、血管、皮肤又会重新长出，往复循环。

无数次，他希望这些尖牙能咬碎他的头骨，喝干他的脑髓，结束这无尽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少年月，他已经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感觉。

偶有鬼差经过，隐隐听到鼠噬之牢传来哀鸣之音——

长离，长离，三生为诺，可有归期……

 

一记惊雷炸响，林涛猛地惊醒。

许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他失神的躺在床上，被子堆在腰间，他呆呆的望着窗外，暴雨如注，下这么大的雨，老秦又该抓狂了。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他猛地坐起，看向门口。

咚咚咚，敲门声裹在雷声雨声之中。

林涛有些不敢相信，他赤着脚冲到门口，刷的一下推开。

秦明浑身湿透，像刚从河里爬出来一样，站在他门口。

林涛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疼，他一把把秦明拉进来，开玩笑道：“你这样子真像个水鬼。”

秦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知道你今天被老鼠吓到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睡不着，散散步。怎么，不欢迎么？”

一块儿干净的浴巾兜头罩下，秦明本能的伸手去扯。然而林涛的动作比他更快，隔着浴巾，林涛轻柔而又不容拒绝的把他拥在怀中。

“欢迎，太欢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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